荡荡乎八川分流,相背而异态”,西汉文学家司马相如在《上林赋》中描写了汉代长安上林苑的绮丽之美,此后就有了“八水绕长安”的描述。
“八水绕长安”,给西汉都城长安增添了灵气与活力,但在交通出行上也带来了很多不便。于是,长安城四周便建立起了桥梁。西安发布《乡党带你“桥”》系列第二期,我们去认识一下汉代长安城的桥。
汉城湖大风阁
(资料图片)
因为关中的地理特征,长安城自在此建立后,位置并没有发生过太大的变化,距今2000多年的汉长安城就在如今的西安市西北方。
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1956年成立汉长安城考古工作队以来,经过六十七年考古勘探发掘,已基本确立了汉长安城的格局。汉长安城四周是由夯土城墙环绕,每面城墙上有3座城门,一共有12座城门。其中,8个城门连接城内大街,即文献记载中的汉长安城八街,这8条街道把汉长安城内划分成11个小区域。
汉长安城里面有五大宫殿区,未央宫、长乐宫、桂宫、北宫、明光宫。除了宫殿以外,还有贵族居住的区域。汉长安城的东北区域叫闾里的地方,当时还居住有20多万平民。
居住在城里的人出城时,需要经过城门以及城门外的桥。现在的汉城湖最早是汉长安城的护城河,汉长安城12座城门出城以后都要经过护城河,护城河上相对应的都架有桥,当然这个桥规模比较小,是护城河中的桥。
汉城湖新建的桥
在汉长安城周边还分布有河流,作为交通线,河流上必然会架有桥梁。比如,汉长安城东边有浐河、灞河,2022年度陕西六大考古新发现之一的三殿汉代古桥遗址(推测为南陵桥),便是浐河上发现的古桥;从汉长安城出城门向东,过函谷关通关东主要干道的一座桥,为汉代的灞桥;汉长安城的西边有沣、滈、潏、涝四条河,这四条河上面也都有桥,比如,汉长安城的西南角潏水中,发现了一座规模不是太大的木桥。另外,在咸阳南边沙河上面还发现了一座沙河桥。
三殿汉代古桥(推测为南陵桥)
正所谓“八水绕长安”,在汉长安城的北边还有几座相对重要的桥梁。众所周知,汉长安城北临渭水,根据文献记载,秦时期建都咸阳,为了渡过渭水,以通渭北渭南,在渭河上建了一座桥,此桥为秦昭王时始建,秦始皇时扩建,汉代予以重修,称为“横桥”或“横门桥”,实际就是中渭桥。
到汉景帝的时候,为了修建阳陵,在汉长安城东北方向的渭河上面新修了一座桥,根据方位,就是东渭桥。再之后到汉武帝时期,根据修筑茂陵的需求,在现今咸阳市南边的渭河上修了一座桥,因其与汉长安城便门相对,故又被称为“便桥”或“便门桥”,即西渭桥。
这三座桥都与当时的交通线相连。渭河三桥中以中渭桥建造时间最早,地位也最为重要。如果想北去咸阳,汉长安城的居民都要经过中渭桥。张骞出使西域、贰师将军李广利从都城长安出征匈奴,也是经过中渭桥渡渭河,然后再向北去。
2012年到2013年,汉长安城北边的城门外,当地老乡发现了一些大型木桩。经考古人员调查,其中,在厨城门外,发现了迄今最大的秦汉木梁柱桥梁遗址。经调查、勘探和发掘确定,这座桥梁遗址已知长度达到880米,宽度超过15米,体量巨大。这样的形制,再加上当时它是少数几座能直通到汉长安城内部的桥,可以得知这座桥是当时非常重要的一座桥。因其正对汉长安城北墙中间城门厨城门,故称“厨城门桥”。
汉长安城遗址厨城门遗址
汉长安城遗址厨城门一号桥桥桩与石构件
同时,出汉长安城北边的城门洛城门,距离渭河仅750米处发现了一座桥的木桩。
汉长安城洛城门遗址
综合史书记载和考古发现,从汉长安城周边建立发展起来的桥梁来看,说明汉都长安作为当时全国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和闻名世界的大都市,水陆交通十分发达,道路桥梁密如蛛网,通向四面八方。无论从布局规模、居住人口还是建筑水平、基础设施来看,汉代的长安城都是当时世界上位居一流的大都市。
汉长安城城墙东南角遗址
六十七载考古探源,汉长安城的发掘工作至今仍未结束,随着考古工作的进一步展开,还会不断有一些新的考古发现来更进一步、深入地揭示汉长安城的布局和价值。“比如,东市、西市市场区域,城市居民居住的闾里,这都是今后考古工作开展的一个重点区域。另外,目前汉长安城遗址公园还在做提升改造,现在一期二期基本上做完了,最后还要做三期。”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刘振东介绍道。
汉长安城未央宫遗址
历经千年,沧海桑田。虽然,宫殿失去了宫墙,桥梁失去了桥面,但是今人仍可以在汉长安城遗址保护区中感受历史、遥望当年。静下心来,也许就能听到来自历史深处的倾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