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转自:株洲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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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原载《今日醴陵》
亦饭亦菜的醴陵雪花丸子
株洲味
王彦宏
腊月二十九日,年关将近,厨室生香。下午,妻子在五味调和预制年夜饭的菜肴,煤气灶上三层蒸锅散发出来的腾腾热气,被换气扇抽到屋外头。忽然,窗外有说话声音响起:
“王师傅!你们家是在蒸雪花丸子吧?只等过年了!”
听声音是隔壁邻居老谢。“是呀!你怎么晓得?”我接住话茬。
“嘿!嘿……这气味一闻就晓得!”
我很佩服他的嗅觉:“单凭气味你就能分清我家蒸的是雪花丸子而不是别的东西?”
“当然分得清,这气味闻了几十年了!”
是的,在我们醴陵城乡,几十年来,也可以说多少年以来,逢年过节时,家家桌子上都少不了一碗白灿灿的雪花丸。倘若我们家蒸雪花丸的气味飘出窗外,隔壁老谢还不知道这是啥味道,那才奇怪呢!
醴陵雪花丸好吃,当然是制作得精当。妻子多年操作下来,对此很有讲究与心得:糯米要上等好白糯米,洁白无杂色。先用水浸泡,夏日半天,冬日一整天(也可用温水浸泡缩短时间)。泡好的糯米要沥干水,与猪肉的比例是一比一,而猪肉的肥瘦比例是3∶7(也可肥瘦自定)。这时,把肥肉去皮,瘦肉去除筋膜,混合剁或铰成肉泥。原料备好,将糯米倒入肉盆中,放盐后也可以加一丝味精,但切不可加生抽酱油。然后用手混合均匀,搅和上劲,搓捏成乒乓球大小的圆球,再放在已泡发的纯糯米中粘滚上一层米粒,上笼屉,水沸后蒸40分钟,一锅白灿灿的、混合着肉的荤香与米的清香的醴陵雪花丸就出笼了。
雪花丸的制作过程中,妻子说放盐很关键。绝不能放咸了,必须得“宁右勿左”。因为这雪花丸子并非纯粹的菜肴,它亦饭亦菜,须得口味清爽,既解得了饥饿,又饱得了口福。这样子的雪花丸子上得筵席,下得排档。是一种醴陵人节日聚餐,假日会友必不可少的食品。
醴陵雪花丸子不仅好吃,而且还便于携带。记得当年招工进厂到了离家300里地的湖南铁合金厂。有一年,我没有回醴陵过春节,大年初几的一天,收到了母亲托老乡捎来的一袋圆滚滚的醴陵雪花丸子。恰好,同宿舍的彭师傅也从邵阳回厂,带来了他们家乡的特色食品——邵阳猪血丸子。晚饭时分,我们把两种丸子用煤油炉加热好,摆放在房间的方木凳上开吃:一个黑不溜秋,一个雪白发亮。这让我当时想起了“阳春白雪”和“下里巴人”这两个词来。当然,这只是从外表上来形容的。猪血丸子吃来还是很有风味的,只是当年生活清苦,猪血丸子吃不出什么肉味;而醴陵雪花丸子白白胖胖的样子蛮好看,带爱相,食之满有肉的荤香味。只见彭师傅瞧着雪花丸子两眼发亮,好像忘记了自己带来的东西,只顾吃起雪花丸子来……母亲捎托来的醴陵雪花丸子,让我一解乡愁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丝得意。
年夜饭桌是雪花丸登场的“舞台”,妻子在丸子上放了葱花和枸杞,红绿白相映衬,真是色香味都到了!可是我却没有动筷子。因为,一是腊月二十九日那天下午我已品尝在先了,二是年夜饭桌上的菜品太多了,让我顾此失彼。以至大年后准备撰写此稿时,我又观摩细品雪花丸一二,酝酿了一番情绪,方才打开电脑……正是:
雪花丸,人人爱;又当饭,又当菜;
上筵席,下排档;好携带,便外卖。